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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已經分手好幾個月。
「不要再聯絡我了。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現在這麽看著你,我都覺得很煩躁,我已經不愛你了。」
他提分手的那一幕總是在你腦海中揮之不去,腦中的細胞像是發誓要把你置於死地般不斷回播那些心痛得撕心裂肺的畫面,你一遍又一遍地嘗著這些心碎的滋味,一遍又一遍地夢見他,一遍又一遍地想起他。
明明感情的開始是那麽甜膩,爲什麽走到終結卻是個沒結果的苦澀味道?
你反覆地審問自己,是不是你們之間的愛情出了什麽問題,是不是你做錯了什麽,可是這些問題終究是沒有答案的疑問,它們只能是在你腦中迴轉的一道道未解亦無解的疑問。
「她比你更好。她比你更可愛、更善解人意、更 …… 獨立。我不喜歡像你這種 …… 這麽纏人、這麽不獨立的女孩。」
你緊握著他的雙手央求他回心轉意,滿臉佈滿淚痕的你邊擦著淚水邊苦苦哀求,像是害怕他會離開自己,你花盡全身的力量拉曳他的雙手,他始終沒有回頭看你一眼,對你充滿嫌棄的語氣全被你聽進耳裡,他一個用力便輕易把你甩開。
你跌坐在地上,悲戚的哭聲充斥在他耳裡讓他不自覺流露出對你感到厭煩、甚至厭惡的表情,他捂著雙耳,像是從來都不認識你那般,冷冷地轉身離開了。
「嗶嗶——!嗶嗶——!」
洪亮的鬧鐘聲充斥著雙耳,像是一把把你從噩夢中救起來的聲音,你捂著耳朵不耐煩地睜開雙眼,鬧鐘聲持續在這狹小有限的空間中回蕩,你才得以把自己的魂魄拉回到現實中。
這裡已經沒有他了,你失落地對自己喃喃自語。
你把鬧鐘關上,這只有四堵墻的有限空間恢復了以往的平靜,正如你從那滿是哭泣聲又悲痛的分手噩夢中醒來那般,你深呼吸享受片刻的平靜。
你重新閉上雙眼,眼前迎來一陣黑暗,你的腦袋感到昏沉沉的,自覺身體有些不妥的你下意識翻過手背往額頭上探去,額頭傳來不尋常的滾燙,再觸碰自己的脖子,同樣是滾燙的溫度。
或許是發燒了,你的全身四肢乏力酸痛,你伸手至床邊取過手機,慣性地在手機上按下那熟悉的手機號碼,手機隨即傳來好幾聲的嘟嘟聲。
像是忘了你們已經分手的事實,像是那份習慣對他的依賴不由自主地牽引你給他打電話,你給他打了電話,他并沒有一如往常那樣快速接下你的來電。
電話傳來死寂的嘟嘟電子聲,一次、兩次、三次 ……
終究還是沒人接電話。
「 …… 我生病了 …… 可不可以幫我買感冒藥?」以前生病時他守候在你身旁無微不至地照顧你的那些記憶分外猶新,那些畫面如昨日剛發生般歷歷在目,電話另一邊終於傳來他的聲音、他的呼吸聲,你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對他開口了。
他沒有開口説過一句話。
你像是等待判刑的犯人,他各種頻率的呼吸聲都能讓你緊張得快要不能呼吸。
「以後不要再打電話給我了。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我不想讓她誤會我。生病的話就自己去藥局買藥吧,死不了的。我先挂了,這是我們之間最後一次通話,以後別再找我了。」
兜兜轉轉的寂靜終於還是迎來不平靜的暴風雨,他快速地撂下幾句表示想跟你劃清界限的話語,手機另一邊廂再次傳來冰冷的嘟嘟聲。
你攥緊手心上的手機,腦袋呈一片空白,你不太清楚自己爲何要自取其辱給他打電話,心頭再次涌上那些沉澱在心底數個月的悲傷,再加上身體的不適,讓你倏地不受控制地淚崩,抛下手機獨自掩臉大哭。
如果說生孩子和經痛的痛楚是十級痛楚,那不留情面的道別和失戀的痛楚肯定是第五級的痛楚。
真的 …… 真的很痛,是撕心裂肺的痛感。
你猜想或許是自己的人生歷練仍不足,所以才會覺得離別和失戀這些在人生旅途中稀鬆平常的事那麽悲痛,那麽令人無所適從。
彷彿將數個月前已經歷過的悲傷再次掏出,你放聲大哭,任由淚水佈滿那張滿是疲憊痕跡的臉蛋,哭過數分鐘後忽然想起自己已經遲到了,你收起眼淚給自己的上司發了一則請病假的短信,拖著非常不舒服的身軀到浴室盥洗一番。
洗漱完畢的你稍微打起精神,你換了一套能穿出門又能保暖的外服,打算到樓下的藥局購買感冒藥,好讓自己趕快退燒,趕快好起來。
就算心無法立即好起來,至少身體能快點好起來,你是這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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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 」
正當你準備出門時,有人摁下你家的門鈴,清脆的門鈴聲頓時在這有限的空間内傳遍開來。
你看了一眼門外的監視器所傳送的影像,發現站在門外的是你的青梅竹馬好友——田柾國,你毫不猶豫地解鎖開門讓他進來,他身穿一身黑色的寬鬆便服,頭上頂了一頂黑色的漁夫帽,全黑的他如白晝裡的黑衣俠,漁夫帽下的那張臉龐也只是稍微露出那雙好看的兔子大眼。
怎麽會在這個時候來了?
平日的他都忙碌於工作,換了個身分就是舞臺上的大明星的他更是忙得不可開交的,怎麽會在這個時間點找上門來?
你的腦海中閃現許多疑問卻沒有對他脫口而出,你看著他不發一語地拎著兩袋裝有泡菜的容器,沉甸甸的,他放下手上的大包小包後隨即拉下口罩。
「你 …… 怎麽在這個時候來了?」
「這時間 …… 你不是在上班嗎?」
田柾國踏入你家後你們一句話也沒説上,你和他正好對上眼時就異口同聲詢問對方,你和田柾國認識這麽多年,唯一不變的就是你和他共同擁有的默契。
你勾起嘴角擠出疲累的笑容,他看著你,對你莞爾一笑。
淺淺的一笑,他那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彎得如彎月,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因各自的生活忙碌而許久沒見面,他在你心目中依舊是那個長得特別好看、就連微笑都能殺人的男孩。
「我今天沒有任何行程,這是我媽上次帶來的蘿蔔泡菜,我拿過來給你。」田柾國對你家的每個角落都瞭如指掌,他忙著處置手上的蘿蔔泡菜,將它們整理好後放入冰箱,他不時在忙碌間擡頭看你幾眼。「你呢?爲什麽請假?」
平常都在繁忙工作中度過的你不如往常,他的眼神充滿狐疑地上下打量著你,你被他如雷達偵測般的銳利眼神掃視著,你垂下腦袋搔了搔脖子,試圖避開任何與他對視讓他看穿你的機會。
你不想告訴他,你生病了。
生病這種小事自己承受就好了,像你前男友所説的,死不了的,無需特意顯露出來給別人添麻煩。
「 …… 我就申請年假啊,偶爾也需要休息嘛。」你沉默半晌,搔了脖子又搔了搔莫名發癢的後腦勺,不擅於説謊的你眼神閃爍回避,田柾國一眼就能看透你了。
他向著你走去,站在你面前翻過手背往你額頭上探去,溫度非常燙手。
「我去樓下藥局幫你買感冒藥吧。」田柾國什麽也沒多説,他站在你面前,比你高出兩顆頭的身軀完全將你的身影覆蓋在他之下,他軟乎乎的大手輕輕摁在你的額頭上,骨碌碌的大眼仔細看著你的臉,他放在你額前的那隻大手輕撫你因體溫持續升高而燥紅的臉頰,那陣觸碰柔柔軟軟的。「等我回來。先去換上保暖的衣服吧,你這樣穿會不夠暖。」 
他瞬間想起什麽,正準備匆忙出門的身影再次轉身,他將身上僅有的黑色運動風衣外套摘下套在你身上,雖然他知道這運動風衣外套起不了多大的保暖作用卻還是把它覆蓋在你身上,他再三叮囑你換上較爲保暖的衣服。
你清晰感覺到他替你套上風衣外套時靠近你的氣息,他呼出的溫暖氣息打在你的腦袋瓜上,你眼睜睜看著他的各種體貼舉動,難以拒絕。
你來不及説些什麽拒絕他的好意,只好唯唯諾諾地對他點頭,看著他二話不説便出門給你買藥的背影,你獨自懊惱爲什麽自己總是給別人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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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像你這麽纏人、這麽不獨立的女孩,跟你在一起我每天都快透不過氣了,跟你在一起很痛苦。」
你在等待田柾國回來的過程中在沙發上睡着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在夢中見到你的前男友,前男友不斷告訴你他有多討厭你,他不斷告訴你他有多討厭你如此纏人、如此愛依賴他人的性格。
你如同負荊請罪的千古罪人般,自個人承受在這段早已分裂的感情中的所有痛苦,反復在這段早已逝去的感情中自我檢討。
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反省就像是鞭打在你心上的鞭子,打得你的心肉綻開,鞭打得你深刻記住那一段感情帶來的痛苦,你不斷告訴自己再也不要依賴任何人,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再也不要隨意深陷於一段感情。
唯有這樣,才不會受傷;唯有這樣,每次的分離才不會如此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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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睜開惺忪睡眼時發現田柾國回來了,他在厨房裡不知在忙些什麽,海鮮的腥咸味在空間中彌漫開來,你從沙發上爬坐起來,只能看到他站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
「醒了?過來吃粥吧。」
田柾國聽見身後有些動靜就知道你醒過來了,他發現你目不轉睛地看著灶台的模樣後笑了,是撲哧一笑,你也不知道他在笑些什麽,只覺得他的笑容特別溫暖。
是生病的後遺症吧,你連田柾國沒帶有什麽特別含義的笑容也會覺得好看,肯定是燒壞腦了。
「我從網上學回來的,你趕快吃吃看。」
你拖著沒力氣的軀幹坐在餐桌前,田柾國把熱騰騰得還在冒白色氤氳的鮑魚粥端到你面前,鮑魚粥的香氣撲鼻,你吞了吞大量分泌的唾液。
儘管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但你還是沒有拿起湯匙舀一口那碗粥,只是呆愣愣地看著那碗清淡的白粥。
「爲什麽不吃?啊,很燙嗎?」田柾國拉開你正對面座位的椅子坐了下來,他正面迎著你,看著你對那碗粥的發呆模樣,他有些不解,以爲是粥太燙了所以你不敢吃,他徑自把那碗粥取到自己面前,用湯匙舀了一小口放在嘴唇前輕吹了好幾下。「現在應該不燙了吧。」
田柾國緩緩地把那一小勺的粥拿到你面前,當你準備伸手取過那一小勺的粥時,他對你搖搖頭,責備你別動手卻依舊溫柔的眼神落在你的嘴上,示意你張開嘴。
「怎麽樣?好吃嗎?」田柾國把那一小勺的粥喂送至你嘴裡,你不習慣卻還是勉爲其難地張開口,他眼巴巴地凝視著你,耐心等待你對他第一次製作的鮑魚粥的評價,你對他點點頭給予肯定。
「我可以自己吃。」你生怕他會覺得自己什麽事都做不好,自行從田柾國取過那湯匙,垂頭舀了好幾口粥繼續吃著。
「對了,剛才去藥局幫你買感冒藥,但我不確定哪些感冒藥是你平常感冒時會吃的,我把架上好幾個牌子的感冒藥都買回來了。」
田柾國找來被他買回來後放進櫥櫃的感冒藥,好幾盒感冒藥在你面前攤開,你霎時也不知該選哪個牌子的感冒藥。
「吃這個吧,這好像是快速見效的。你把粥吃完之後就吃藥吧,要吃藥了才能繼續休息。」
田柾國拿起感冒藥的盒子閲覽一番,他把那盒快速見效的感冒藥輕推至你面前,你對他乖巧聽話地點點頭,無論是什麽安排你都順受。
「你今天怎麽那麽乖啊?每次我跟你説話你都會反駁我呢。」
「我不舒服,不想説話。」
你和田柾國平日的溝通方式就是由最初的和平溝通至吵架收場,冷戰了沒幾個小時後就會和好、繼續打打鬧鬧,但今天你和他的溝通過程卻格外平和,不管他説什麽你都只會點頭説好,如此異常的你讓他感到有些不習慣。
「你要快點好起來,知道嗎?」田柾國伸出那隻大手至你的臉蛋前,輕輕撫摸著你溫熱的臉頰,輕柔的觸感刺激著你因生病而變得遲鈍的神經末梢,他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眨也不眨地凝視著你,你在他清澈無雜的雙眼中瞧見自己因生病而盡顯疲態的模樣。
沒有一丁點玩笑的成分,你在他眼中看見了溫柔,看見了 …… 在他眼中蕩漾、那份你怎麽都無法看透的寵愛。
雖然他平常也會如此溫柔地對待你,但這份你無法理解的寵愛,你是第一次從他眼中看見,你是第一次透過他的撫摸、他的觸碰中真真切切地感受得到這份説不清理不清的寵愛。
「你每次生病的時候,都好像需要被照顧的孩子。」田柾國又繼續説著,他的嘴角勾勒出微甜靦腆的笑意,視綫從未有一刻離開你的身影、你的臉蛋。「很可愛。」
田柾國不自覺地對你説了一句「很可愛」,你的腦袋無法運作並分析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你只知道自己的心跳瞬時急遽跳動,原本就因發燒而發燙的兩頰如火中燒,你下意識垂下臉蛋避開他的觸摸。
對於正在發生的一切,你不討厭也不抗拒。
是難以描述的奧妙感覺。
「我不是什麽需要被照顧的孩子。」你對他搖搖頭否定他所説的那些話,你想起前男友與你分手前説的那些話,你一點都不像孩子,你是個獨立的女孩,你想向他證明你是值得被喜歡的獨立女孩。「不獨立會被嫌棄,所以我不需要被照顧。」
田柾國一時之間説不上話來,原本撫著你粉嫩臉頰的那隻大手移至你的腦袋上,他溫熱的大手覆蓋在你那頭深棕色的髮絲上揉摸著,動作放輕得像是在撫慰一個難過卻需要被疼愛的小孩。
「我不嫌棄。」
田柾國以三言兩語把心底話脫口而出,他向來最清楚你,他知道你總是把上一段感情留下的過錯都背負在自己身上的性格,更清楚知道你在上一段感情中受過了多少傷。
他離開自己的座位來到你面前,張開那雙結實的臂膀將你擁入自己懷中,你似乎找到最有安全感、最能卸下心防的地方,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傳至你身上,猶如一陣暖意裹著自己,你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緊緊地與他相擁。
「我喜歡被依賴,也喜歡被你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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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田柾國説的每句話在你耳際縈繞,當你還在揣測他説的每句話的背後涵義時,急促的門鈴聲如奪命追魂般響著,你仍沉浸在與田柾國的擁抱餘韻中,未來得及回過神便離開了他的擁抱,撐著疲憊的身子懵懂地打開了門。
此刻站在門外的,竟然是他。
是你早上打電話告訴他自己生病了卻遭到他狠狠拒絕的,前男友。
是那個説著要跟你劃清界限,再也打死不相往來的,前男友。
「我 …… 來看看你病得如何。這個感冒藥 …… 給你的。」前男友站在原地沒有打算要踏入公寓單位室内的意思,他把自己從藥局買來的感冒藥遞到你面前,愧疚心虛的眼神總是躲避著你,避開任何正眼瞧你的機會。
「你早上不是説過 …… 我生病死不了的,讓我不要再聯絡你,擔心你的女朋友會誤會嗎?爲什麽現在這個時候來找我?你這是什麽意思?想對我好的時候就一股腦熱地對我好,不喜歡我、對我感到厭煩的時候就一脚把我踢開 …… 是這個意思嗎?」
身體處於高燒狀態,但你肚子裡的怒火更是燃燒得根本無法輕易被熄滅,你的胸口悶得發慌,你不斷深呼吸試著讓自己保持平穩的呼吸,但你實在憋不住那股怒氣了,嘴上像是發射連環炮那般把你從未對前男友説過的那些話全都對他説個清楚。
你的小手攥成拳頭,指尖刺入手心直至指頭發白,你明白你在前男友的眼中,不過是個可以任意被抛棄的存在。
一股溫暖在此時裹住了你的小手,陣陣暖意竄入手心直透心頭,修長的手指穿梭於你的指間緊牽起來,你下意識別過頭發現田柾國早就來到你身邊,他牽起你的手,另一隻手取過前男友塞入你手裡的感冒藥,把那盒感冒藥回遞給你的前男友。
「她不需要你的感冒藥,謝謝你的好意。」田柾國輕勾起嘴角露出不屑、冷若冰霜的笑意,你從小到大都不曾見過他露出如此冷漠得生人勿近的表情。「既然你説過要跟她劃清界限,那就請你遵守自己所説過的話吧。我的女朋友不喜歡被打擾,請你不要再來打擾她。」
你的前男友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田柾國就直接把門關上了,你永遠都不會忘記前男友錯愕得接不上話的樣子,陰翳的心倒是有了一絲涼快。
你如同堅守了好幾分鐘的堅固堡壘在最終被攻破一樣,剛才理直氣壯的你頓時消失得烟消雲散,你的眼淚在田柾國面前不爭氣地流下。
你果然還是 …… 不被人珍惜的存在呢。
田柾國看著你哭泣卻什麽都沒説,默默地把你摟進懷裡,任由你的淚水浸濕他的衣服。
「剛才 …… 很帥氣呢。」田柾國想説些什麽安慰你卻又擔心自己説錯話,小心翼翼地從牙縫間擠出幾個字,如同害怕你會從他懷中逃開,擁抱著你的雙手收得更緊。「不要擔心,以後都不會有人欺負你。誰都不准欺負你。」
田柾國稍微鬆開擁著你的雙手,你將臉蛋埋入臉蛋顫抖著肩膀大哭的模樣都被他盡收眼底,他捉住你的小手試著讓你與他對視,你淚眼汪汪擡眼地看著他,他咧開嘴露出皓齒地對你笑了。
你在他澈黑如黑曜石的瞳孔中瞧見自己的倒影,他下一秒向著你俯身前傾,呼出的熱氣灑在你的額前癢癢的,你微縮身子,他粗壯的手臂摟著你的腰間與你靠近,輕輕地在你額頭上留下輕吻。
溫柔得快要化成一潭水,酥酥麻麻的。
如果說戀愛是酸酸甜甜的味道,那酥酥麻麻是戀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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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説什麽我的女朋友 …… 」你欲言又止的,想起先前田柾國大言不慚地當著你的面對你的前男友說你是他女友的事,這莫名被冠上的身份實在讓你有些不習慣。
「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
「可是我都沒發現 …… 」
「現在發現還不算遲。所以你是答應了嗎?我數到三,你不説話我就當你答應了。一、二 …… 」
田柾國在你耳際邊認真倒數著,你遲遲未聽見他數三,兩片軟乎乎的唇瓣吻上你的雙唇。
他的吻跟他的人一樣,柔柔軟軟,甜甜的。
一切都柔柔軟軟,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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