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 Pinterest
週末的咖啡店人流比平日來得多，各種說話聲再加上餐具稍微碰撞時所發出的各種哐啷噠啦聲，在咖啡店裡形成莫名的交響曲，悠閒的氛圍讓人感到分外自在放鬆。
「我帶你來看看我在夜店認識的帥哥，就是那位在角落正準備手沖咖啡的咖啡師。」
這一天週末假日，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在忙碌中稍微喘息的休息時間，車勝熙卻強行把尹恩妍從小公寓中帶出來，為的就是帶她來這間座落於三成洞某處的咖啡店，帶她來看看她在夜店認識的帥哥咖啡師。
「這是你們點的一杯手沖咖啡、一杯冰美式咖啡和兩個貝果。」
剛在咖啡店某個位置坐下不久，那位被車勝熙多次提及都讚不絕口的帥哥咖啡師親自給她們端來了她們的點餐，那位帥哥咖啡師跟車勝熙打了個眼色後便離開，許久沒談過戀愛的車勝熙竊喜地掩嘴笑著，全身的戀愛細胞像是在蠢蠢欲動，她欲罷不能地遠望著那位帥哥咖啡師。
「你們 ...... 在交往？」坐在一旁的尹恩妍都能感受到這股強烈的戀愛臭酸味，她取過自己點的冰美式咖啡，啜飲了好幾口，冷意瞬間從口腔傳至心肺。
「沒有。我們不過是上了好幾次的床，他說他對我有感覺，至於我呢，我還在考慮。」
車勝熙的戀愛模式令尹恩妍匪夷所思，沒有認真的談情說愛，只有在床上止不住的呻吟嬌喘聲，她雖不理解卻也明白這是從未考慮談場認真的戀愛的成人之間獨有的戀愛遊戲。
「你不怕被騙嗎？」
「怕什麼？我什麼都沒有，有什麼好被騙的？既然要去夜店認識男生，那就預想了會把全部都交出去，而我呢，非常享受這種沒有被戀愛約束的感覺，我就說了嘛，你應該跟我多去夜店泡一泡，認識不同的男生，開拓你的視野。」
車勝熙邊沾沾自喜地說著邊搭配絢麗多變的手部動作，她比手劃腳地描述自己非常享受這種自由的感覺，她輕搭尹恩妍的肩膀試圖說服她跟她一起到夜店探索新世界，尹恩妍對她搖搖頭拒絕了。
「我 ...... 有男朋友了。」
尹恩妍輕輕觸碰著玻璃杯上的水珠，失焦的眼神滯留在指尖上的冰冷水珠，關於有了男朋友這件事本應是開心的，但她總覺得自己缺少了什麼，不帶任何情緒起伏的語氣從頭至尾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更平靜。
「尹恩妍，是我太小看你了，你看看你，才分手不久就交新男友了，看來你才是真正的戀愛高手啊。可是 ...... 你為什麼聽起來好像沒有很開心啊？」車勝熙這下又看不懂自己的好友了，明明是值得高興的事，明明這一切意味著全新的開始，為什麼她根本感覺不到她的快樂？
「是真的 ...... 值得開心的事嗎？」尹恩妍抿了抿乾澀的雙唇，食指在杯口上輕劃著一圈，她不確定自己心裡的空虛感和無力感從何而來，低聲地嘀咕一句。
是真的值得開心的事嗎？
關於自己和曹政宇已成為戀人的事實。
尹恩妍不斷反問自己是否真的為此感到開心，明明熱戀中的模樣應該是幸福快樂的，但這段戀情並不如她所想的那般開心，她甚至感覺到自己有一種為了逃避什麼而逼迫自己接受這段感情的壓迫感。
不管她反問自己多少次，那些疑問都像是向著大海拋出去後沉入海底的石頭，永遠不會有答案。
尹恩妍想起自己某天下班後跟曹政宇出外約會，她和曹政宇一起走在街道上，沒有如一般情侶的十指緊扣，沒有如一般情侶的親暱，她和他就跟兩個較為熟悉的朋友走在街上，他滔滔不絕地分享著自己生活中的大小事，她只是點點頭作為回應。
「要牽好我的手。」
「我才不要。」
看著走在前頭不時打情罵俏、恩恩愛愛的情侶，說不上是因為什麼原因而產生的羨慕之情在尹恩妍的心底油然而生，落寞感和失落感填滿她原本就覺得空虛的心房，那雙眼眸的眸光就像是街上逐漸變得黯淡的霓虹燈，她垂下眼簾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是說不上的鬱悶，是說不上的痛。
「我可以 ...... 牽你的手嗎？」曹政宇似乎留意到她隱藏在眸底的小情緒，他特意靠近她，輕挨到她身旁，手背有意無意地碰上她的手背，他不時別過臉看著她垂下腦袋後就難以看清的側臉，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流露的各種表情和心情。
尹恩妍聽見曹政宇正在徵求她的同意，還未做好心理準備和曹政宇有任何親密接觸的她只好佯裝什麼都沒聽見，若無其事地加快腳步往前走，和曹政宇拉開一小段距離。
雖然她被他親過臉頰了，但她還是不習慣。
不習慣在這段新戀情裡跟一個自己仍未打從心底接受的男友有親密接觸，更不習慣身邊的他早已不是朴智旻，而是曹政宇。
人生中最難的，是要適應變化。
適應失去帶來的變化。
那一晚，尹恩妍漫無目的地走在人潮絡繹不絕的街道上，來到前方已是車輛疾駛的大馬路，街道與街道間有人行斑馬線，行人指示燈正好在這個時候轉為綠燈，發出的滴滴聲響像是在催促行人趕緊過馬路，一簇路人隨著指示燈過馬路。
街道旁的高樓大廈高聳入雲，大型的電子廣告板高掛在高樓大廈上，電子廣告板正好播放著某個男團的音樂錄影帶，尹恩妍別過臉定睛一看，是防彈少年團最近推出的新歌。
一頭金黃色的蓬鬆微卷髮型、紅得耀眼奪目的長褲搭配印有片碎紅花瓣的寬鬆黑西裝襯衫的男孩映入尹恩妍的雙眸，她站在街道上昂頭注視那電子廣告板，眼底的眸光如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但那逐漸變得黯淡眸光如漸漸熄滅的燭火，聚焦在廣告板上的視線從未有一刻移開。
那是朴智旻。
他依舊是那個輕易攝人心魂的男偶像，他依舊是那個在舞台上發光發熱、人見人愛的大勢偶像。
那是他，那才是真正的他，那是他本來就該待著的地方，那是他天生就屬於那裡的地方。
沒有誰可以妨礙他，就連她也不行，她不能成為他的絆腳石。
她在他生命裡是多餘的，只要她在他生命中就會干擾他逐夢，她的離開是理所當然的。
像現在這樣就好了，繼續發光發熱，繼續待在他的位置、他該待著的地方，那她就滿足了。
可是為什麼心會這麼痛，她也給不了一個答案。
成全應該是快樂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抬頭望著他都會痛得難以呼吸。
「恩妍啊，我們走吧，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曹政宇穿梭於人群中，終於跟上尹恩妍，她就站在他面前，恍神地看著高樓大廈的廣告板，他看不透她清澈的眼底如波濤洶湧的悲傷，廣告板上刺眼的各色燈光灑落在她白皙臉蛋上，明明是顏色鮮明的燈光卻顯得她那張臉蛋特別陰鬱。「你喜歡防彈少年團嗎？他們最近真的很紅呢。」
「曾經 ...... 喜歡，但現在不喜歡了。」尹恩妍聽見曹政宇就在她耳畔的說話聲，他充滿好奇心地看著她後又看了一眼廣告板，她別過臉望著他故作沒事地聳了聳肩，光是這麼看著總是對她溫柔的曹政宇都會讓她感到內疚，她因心胸裡的淤塞而深深吐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踮起腳尖，雙唇湊近他的臉頰，她在他臉頰上留下淡得幾乎無痕的輕吻。
就算是強迫自己也好，就算是還未真正接受也好。
她只想儘快忘掉朴智旻。
她只想儘快把自己和朴智旻有過的共同回憶像黑板上的粉筆字，一抹全都消失不見。
「對不起，再給我一點時間，我 ...... 需要一點時間。 」尹恩妍記得自己那晚曾對曹政宇說過這樣的話，她不知道自己會需要多長時間放下曾經的一切，但她會為此努力，但她會為了曹政宇而嘗試努力磨去自己和朴智旻的回憶。「如果你不能等我，我們可以 ...... 」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等你了。我會等你，等你願意對我打開心房的那一刻。」曹政宇第一次在沒有徵詢尹恩妍的同意下將她擁入懷裡，她對於他的主動感到錯愕，仍不習慣與他親密的她瞥瞄一眼擱在她腰肢上的那隻手，為了配合他，平直的雙唇努力對他擠出生澀的笑容。
這不是她想要的。
但如果能夠就這麼放下朴智旻，再難、再抗拒的事她也願意克服。
尹恩妍回想起這些和曹政宇交往相處的日子，什麼都無法對眼前的車勝熙透露更多的她只能把這些鬱悶都悶在心裡，她攪動著那杯美式咖啡，杯中的冰塊都幾乎快完全融化了。
「說真的，如果交往的過程你一點都感受不到快樂，那還是不要了吧。為什麼要逼自己放下？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即便有些話她沒有說出口，即使有些心情她無法說出口，車勝熙還是明白眼前的她。
總是和自己過不去的她，總是把自己逼迫到牆角至窒息的她。
這就是車勝熙眼中的她。
「不這麼做的話 ...... 好像不管過多久都沒辦法放下他。」尹恩妍輕聲說著，逼自己放下並接受其他人好像是沒辦法之中的辦法了，他在她生命中佔了一大部分，就算沒有她人生的一半也有她人生的四分之一，就算不是她和他之間有過的愛也有她和他之間的友誼，狠心撒手說放下對她來說確實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能做的她都做了，該做的她都做了，她就是會不經意想起他。
「你這樣會把自己逼死。你知道嗎？他是你的青梅竹馬好朋友，也曾經是你的男朋友，他好歹陪你走過很多日子，你就花這麼短時間忘記他，這對他來說很不公平吧？也很有可能是因為愛得很深，所以才難以放下的吧？」
車勝熙就是平日沒事是個瘋子，認真起來就會無比認真的人。
愛得很深 ......
是這樣嗎？
許許多多和朴智旻相處的時光在尹恩妍腦海裡浮現，像走馬燈一樣不斷回播，那些畫面好像都是她和他愛過的記憶，那些畫面都成了她和他之間的回憶碎片。
「等時間過去，你就會忘記跟他在一起的感覺了，到時候你就會釋懷了。再給自己多一些時間吧。」
車勝熙把所有事情都看得非常簡單，她說的都不無道理，聽起來好像真的是多給一些時間、再讓自己繼續往前走多一些，所有難以放下的情緒就會像紙張一樣輕薄，一吹就落下。
總有一天，這一切都會過去的吧。
總有一天，這一切都會放下的吧。
時間 …… 會把一切帶走，也會把她和他的共同回憶都一併帶走的吧。
/
打從八月份開始推出新系列後，鋪排有序、充滿神秘感且延續前期青春故事的新系列在粉絲間和非粉絲間引起熱議，九月份推出的新專輯更是叫好叫座，這使得防彈少年團的事業更上一層樓。
結束在韓國的各種打歌宣傳後，他們在美國展開一連串行程，訪談節目、電台節目等各種邀約不斷，他們在美國待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
忙碌真的會讓時間過得很快，就像一眨眼就在眼前溜走一樣。
「辛苦了，謝謝你們。」最後一趟行程終於結束，節目錄製結束後每個成員都畢恭畢敬地向錄製現場的工作人員鞠躬道謝，為這天的行程劃上句點。
換上便服的朴智旻最先登上保姆車，平常總是動作最慢的他今天是第一位上車的人，他環顧空空如也的車後座，沾沾自喜地露出對自己感到滿意的笑容，他上車坐上中間的個人座位。
朴智旻剛坐下，難得有了歇息時間，他吐了吐口氣從口袋中掏出手機。
手機一如往常地訊息爆滿，訊息大多是來自他和成員們的聊天室，雖然他們幾乎三百六十五天都見面，但有時候他們還是會在聊天室裡聊一些有的沒的的話題。
朴智旻點開自己和成員們的聊天室，他迅速看過那些自己先前錯過的訊息，幽默詼諧的訊息內容讓他對著手機發出噗哧一笑的聲音，他離開聊天室繼續查看其他訊息。
「前輩，工作加油。」
「前輩，如果你沒時間回覆我也沒關係，你上次說過，不管我有什麼問題你都會回答我，對嗎？前輩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朴智旻發現出現在鎖屏上那熟悉的女生頭像，那頭像裡的女孩正是高藝真。
自從上次互相交換了聯絡方式後，他和高藝真一直都有保持聯絡，高藝真三頭兩天就會主動找他聊一些他沒有太感興趣的日常話題，即使他工作一整天有多疲憊、多無聊，他依舊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耐心地陪她聊她想聊的話題。
他也不知道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但只要對方感到快樂，他都會儘量配合對方。
「你知道嗎？我有時候會很討厭你這種總是對所有人都親切友好的性格，看起來就是個爛好人。可是這就是你渾然天成的性格，我對你這種性格感到又愛又恨。我 ...... 自私地想要你只對我一個人好。」
朴智旻的腦海裡浮現尹恩妍的樣子，他想起自己和她那個時候因為李瑟雨吵架後和好的談話，他和她一同躺在那張單人床上赤裸相擁，她真摯地談起他對任何人都友善的性格，那柔和平靜的語氣聽上去沒有一絲的妒忌心和強勢，反倒是帶有愧疚和央求的。
比起佔有慾，她缺乏的，是在他身邊的安全感。
因為不安全感，讓她產生想要他只對她一個人好的念頭，卻又同時覺得自己萌生這種想法實在是特別自私而感到愧疚，不安全感籠罩著她，使她像是在委屈央求他，央求他也多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搖搖欲墜卻又想要捉住的感覺，那是多麼地痛苦折磨。
那是多麼沒有安全感才會說出的話，那個時候的朴智旻並不明白，但他現在好像一點即通了。
朴智旻原本開朗的臉龐隨即變得黯淡，他把高藝真的訊息提示滑開當作看不見，心中頓然冒起的淤塞讓他深深地嘆了一口重氣，手機螢幕轉為鎖屏，他把視線全都投放在車窗外。
「前輩，我可以稱呼你為 “歐巴” 嗎？我可以在跟歐巴交談時不用敬語嗎？」
這時朴智旻的手機再次震動，手機屏幕因為新信息的到來而亮了數秒，朴智旻的眼神飄到手機螢幕上，鎖屏上清晰顯示高藝真最新發來的信息。
她問他，能不能以 “歐巴” 稱呼他。
「我也可以叫你 “歐巴” 吧？」
朴智旻現在的腦子裡全是尹恩妍，就像是正中任何一個穴位，不管是什麼都會讓他不由自主聯想起尹恩妍，他回想起尹恩妍跟他交往時也問過類似這樣的問題。
高藝真的這道疑問，無疑是想要跟他拉近距離；但當時尹恩妍的疑問，純粹就是玩心大發才會問起的。
「我們不是同年齡嗎？而且你從小就 “智旻啊”、“智旻啊” 這樣叫我，我比較習慣聽你叫我 “智旻啊” 呢。」朴智旻伸出手揉著她的腦袋瓜，她眼巴巴地望著他，如同所有藏在心上的期待感都湧至雙眸，他瞧她向他眨著眼的，嘴角一劃，劃出淡淡的寵溺笑意，他輕輕搖頭拒絕了她這莫名其妙的要求。
「我聽其他人都這麼稱呼自己的男朋友啊，既然你是我男朋友，那我也想 ...... 」
「不是那樣的，那是因為男方的年紀比她們大吧？」
朴智旻輕捏著自己的下巴思考，比起 “歐巴” 這種稱呼，他更喜歡聽她呼喚他的名字，每次聽見她的呼喚全身就會不自覺酥酥麻麻的，當他別過臉正面迎向她正打算繼續說服她放棄這種無厘頭的念頭時，她朝他的方向湊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捧起他的臉龐，她軟綿濕潤的粉唇貼上他的唇，給他一個蜻蜓點水的輕吻。
「歐巴。智旻歐巴。」尹恩妍露出得逞後得意洋洋的笑意，她對仍沉浸在那輕吻中的他狡黠地眨了眨眼，隨後又收起那些古靈精怪的表情，軟糯地呼喚他為 “歐巴”。
他怎麼就這麼拿她沒辦法，他怎麼就這麼喜歡她呢。
聽見電動車門被輕輕摁下鍵後自動滑動的聲音，朴智旻很快便反應過來，他把那些凝重的表情和揮之不去的各種想法都暫時拋諸腦後，掛起如朝陽般的明朗笑容迎接上車的成員們。
前往飯店的途中，朴智旻都沒怎麼說話，他安靜聆聽成員們偶爾的交談內容，望著車窗外快速掠過的景色，如墨的夜色就跟他現在的心情一樣，暗淡惆悵且無力。
回到飯店，朴智旻第一個溜進自己的房間，他關上房門後倒坐在雙人床沿邊，全身乏力得只能垂下肩膀，他無力地倒躺在床上，重重地朝空中洩了一口氣。
他從褲袋中掏出手機，把一些無關緊要的訊息都從自己眼前清除掉後，他點開手機裡的相簿，滑動著相簿裡幾千張的照片和影片，迅速順利滑動著一張張照片的那隻手指停了下來，骨節分明的食指滯留在空中數秒，他清澈細長的雙眼倒映著出現在手機螢幕上的合照。
好多好多張，他和她之間的合照。
親暱地親著臉頰的合照，摟抱在一起的合照，把臉都貼成一塊的合照，所有所有的合照，都像是那些他和她有過的美好時光的凝結點。
憋不住的酸意湧進鼻腔，酸酸澀澀的，他的雙眼被水氣填滿，模糊了他和她的合照。
為什麼。
明明分手兩個月了，為什麼還是不能放下？
為什麼想起還是會覺得很痛？
後來遇見的人都跟她有著相似點，是不是因為他把她的影子都投射在其他人身上嗎？
別人可以跟她相似，但那些人終究不會是她。
「對不起，我很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會那樣想。」
「再怎麼說都好，我覺得是我更喜歡你，喜歡得 ...... 有時候會讓我覺得無力。」
「我們之間有太多原因，不適合在一起。」
「我們分手吧。」
她對他說過的那些話，一遍又一遍在朴智旻耳邊響起。
他攥緊手機至手心泛白，翻身，臉朝下讓自己倒入純白色的被鋪，深深埋入被冷氣吹過而冰涼的被子中，傳來的冷意像是她對他提出分手、徹底斷開聯絡時帶給他的寒慄感和徹骨的痛感，他再也憋不住這兩個月以來都在憋忍的淚意，在被子裡失聲大哭。
留言列表
